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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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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張臉,這雙眼睛,這個身體。他下意識地看著躺在地上那個男人,這一回脫口驚呼“禦信!?”

腦袋上忽然一痛,他擡起頭瞪著眼,只見老師拿著厚厚的一本書面色慍怒地站在旁邊,“蘇禦安,要睡覺請出去。”

做夢?蘇禦安沒有跟老師道歉的心情,方才那個畫面讓他渾身發冷,打從心裏冷到了皮膚上,出了一層的冷汗。他神色慌張臉色煞白,滿腦子都是蘇禦信被掐死的那一幕。顧不得跟老師多做解釋,逃也似的跑出了教室。把老師的怒吼,同學們的詫異統統拋在身後。

一直關註著他的周遠似乎也有很多心事,繼蘇禦安之後也跟著跑了出去。老師站在教室裏怒喊著:“你們倆以後別來上我的課!”

“禦安!禦安!你等一下。”周遠在走廊裏追著蘇禦安,終於趕在他跑出大樓前攔住這人,“你怎麽了?”

蘇禦安的神色緊張,氣喘籲籲地看著周遠,一時間啞口無言。周遠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蘇禦安,緊忙拉著他走到角落,低聲問著:“做惡夢了?夢見禦信是吧?天吶,剛才你都不知道自己喊的多可怕。”

禦信,對!先打電話。蘇禦安掙脫了周遠的手,掏出電話。撥打號碼的時候,雙手還在發抖。

“餵,哥?”蘇禦信睡的迷迷糊糊,一開始還沒聽清楚。幾秒鐘過後才發覺哥哥的聲音怎麽顫巍巍的,“你慢點說,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你,你哪裏呢?”蘇禦安緊張的幾乎要抓狂,“剛才在哪?跟誰在一起?”

“我一直在家啊,睡覺來著。”

一場夢嗎?確定弟弟安全無恙地在家裏睡覺,蘇禦安的心才放了下來。跟著而來的是弟弟焦急的詢問,蘇禦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,支吾了半天到底惹急了電話那邊的弟弟。馬上回家!這是弟弟給他的絕對指令。

周遠不放心蘇禦安,一定要陪著護送著,蘇禦安也覺得這時候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。倆人都沒回教室拿東西,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學校。

一路上,蘇禦安都不吭聲,周遠也是心事重重沒有閑聊的意思。他還是很了解蘇禦安的,這人皺著眉頭的時候就是不願意說話了。等他們的公車到了站,才下來就見蘇禦信站在前面,急急迎上來,一把抓住蘇禦安的手,從頭看到腳,確定了什麽外傷,長長地籲了一聲,“先回家。”

蘇禦安點點頭,帶著周遠一起走了。

蘇禦安沒怎麽形容自己的那個夢,不過是幾句帶過而已。就連他自己都忽略了夢中的那個聲音,唯一讓他感到膽寒的只有禦信的死亡。聞言,禦信本人不但沒在乎,反而窩在沙發上哈哈大笑,把蘇禦安笑的臉色通紅,氣不過地踹上一腳。蘇禦信礙著周遠在場,沒敢跟哥哥膩歪,只說你太緊張了,一個夢而已。再者說,我有那麽脆弱嗎?讓別人掐幾下就嗝屁了?說著說著,蘇禦信多嘴一問:“你看清楚沒有,誰那麽牛逼能把我掐死?”

蘇禦安扶著額頭無奈長嘆:“我忘了。”

噗!蘇禦信捂著嘴笑了,指著他哥那通紅的臉,“感情你就記住我死了?”

“少胡說八道的。”蘇禦安不滿地瞪了一眼。蘇禦信懂得適可而止,再逗弄下去他哥真的會生氣。這就跑進廚房給他哥和周遠做點甜湯,壓壓驚。

關上了廚房的門,蘇禦信臉上的嘻哈頓時收斂的絲毫不剩,眉間皺起的是滿心的疑惑與不安。

別人做夢是尋常事。就是夢見世界毀滅,宇宙大爆炸都沒關系。可是他哥的夢從很早以前就不簡單。貓魈的案子裏他哥做了幾個夢,或則說他那個壓根不是夢,而是闖入了另外一個詭異的空間,在時間、空間上產生了令人無法理解的現象。那時候,他哥也是站在“旁觀者”的角度上目睹一切,那麽這一次呢?

客廳裏,蘇禦安使勁搓了搓臉,這讓他的臉色看上去稍微正常了些。如果讓他說實話,他還是擔心的。蘇禦安知道自己的夢不尋常,他擔心,他害怕,這一次的夢還會變成現實。所以,他不敢告訴禦信更多的內容。

同樣擔心蘇禦安的周遠打從進了屋子就一直沒說話,蘇禦安終於察覺到還有個人在的時候,周遠都快憋到內傷了。見蘇禦安一臉苦笑地看著自己,他才問到關於醫院的事。蘇禦安覺得納悶,心說你怎麽知道的?

“我表哥啊,你忘了。”周遠提醒他,“你跟我表哥不是在醫院見過面了麽。”

“對,我都忘了。”

周遠說了表哥離開醫院後遇到老太太的事兒,越聽蘇禦安越驚訝,沒等他說完,便追問:“你等等,你表哥叫什麽?”

“白靜武啊。怎麽了?”

“他妹妹,就是你表妹吧。叫什麽來著?”

“白靜文啊。”

蘇禦安的腦子嗡地一聲!緊追著問:“你表哥家是不是開茶店的?白靜文是不是三天前死了?”

蘇禦安的話也把周遠弄楞了。這點事他沒跟禦安說過啊,他怎麽知道的?不對不對,表妹的死就連一些親戚還不知道消息呢,蘇禦安這小子神了!聽誰說的啊?一連串的問題讓蘇禦安沒了耐心,哪有心情一句一句地回答他。他還想著在醫院看到白靜文魂魄那時候的情況,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問周遠:“白靜文死的時候是不是懷孕了?”

“我去,你別瞎說好不好。”周遠嚇的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!“小文是個好女孩兒,她們家家教可嚴了,不可能不可能。”

這時候,等待甜湯出鍋的蘇禦信從廚房裏走了出來,方才也聽見了周遠的話。他打了個岔,插了句嘴:“你說詳細點,那紙糊的老太太真的寫了他們兄妹的名字?”

“寫了。”周遠說,“當時我表哥著重強調了這事兒,說看的清清楚楚,就是他跟妹妹的名字。禦信,你知道怎麽回事嗎?那,那老太太到底是不是人?”

“肯定不是啊。”蘇禦信笑道,“我估計,你表哥是遇上勾魂使了。”

“什麽?”

蘇禦信說“勾魂使”不是陰差,雖說也是給陰間打工的,較比陰差還高了個級別。蘇禦信給周遠講了小故事。說唐朝那時候有個老婦戴和四個女兒行車回家,路上遇到一老嫗要搭車,老婦心善就讓老嫗上車來坐。老嫗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包出來,老婦一看,裏面裝的不是給死人蒙臉的羅巾麽!老婦正要呵斥,只見老嫗變成了一個紙糊的人,不由得昏厥過去。不日,老婦的四個女兒相繼死亡。

勾魂使會以各種方式出現,基本上都是個老太太的形象,她出現的時候都會拿著一些東西。有的時候拿的是給死人用的東西,有的時候拿的是名單。她看中了誰,或者說接觸了誰,那這人必死無疑。

一聽白靜武有生命危險,周遠就急了,問蘇禦信這可怎麽辦?有什麽法子破解嗎?蘇禦信苦笑著搖搖頭,說:“雖然勾魂使比不上黑白無常那樣的陰帥,可也是給地府幹活的。也就是說,你那表哥陽壽將盡,他命中註定只有這些年的壽命,想要插手,就是逆天而為。沒人敢這麽幹。”

周遠還是有點不死心,拉著蘇禦安求著蘇禦信,請他們哥倆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忙。他表哥家剛死了一個,表哥再死了,那他舅舅還活不活了?蘇禦安也有點心軟,就說:“你把白靜武叫來,我們先看看吧。”

在周遠給白靜武打電話的這個功夫,蘇禦信扯著他哥進了臥室,先把人按坐在床邊,雙手撐著他的肩膀,眼睛盯著眼睛,把蘇禦安盯的直發毛。

“你幹嘛?”蘇禦安不解地問。

“你找他表哥幹嘛?這事咱倆管不了,你多此一舉。”

道理的確是這樣沒錯,可心裏還是覺得沒辦法放著周遠不管。男人嘛,做事講究的就是個幹脆果斷,婆婆媽媽一向不是蘇禦安的風格。就這事而言,他的確不應該插手,也知道即便插手也沒個好結果。但是,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要幫周遠一把,這跟道理沒關系,跟現實也沒關系,那是他朋友。為了朋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不是挺正常麽。所以,蘇禦安的態度很堅決,這事他是一定要過問的。

其實,蘇禦信也不是冷心冷意的人,他只是覺得最近事太多,再加上哥哥夢見自己被掐死那事兒,讓他比平常多了幾個心眼兒。在他看來,就算天塌下來只要砸不到他哥,他就當做沒看見!另外一個原因,也是擔心他哥再遇上什麽麻煩。他們哥倆,都是惹事的體質,就算小小不然的事件到了他們兄弟手裏,最後也有可能演變成了不得的大事。所以,能避開的盡量避開,能不管咱就盡量不管。故此,蘇禦信的態度也很堅決!

“不行。”蘇禦信堅決反對,“這事,不是,我是說最近你什麽都別管。老老實實上學,乖乖回家。”

蘇禦安歪著頭不解啊不解,心說:為什麽啊?蘇禦信也在心裏嘀咕:你都夢見我被掐死了,你還想管別的?

哥倆眼對眼誰都不肯讓步,外面的周遠敲響臥室的房門,說他表哥不認識路,他要去車站接人。等大門關上,蘇禦信一把將哥哥推倒在床上順勢壓了上去。

“混玩意兒!你幹什麽?”蘇禦安被弄的面紅耳赤,使勁推著禦信壓下來的身子。

蘇禦信一早上沒撈著跟他哥膩歪,這會兒能輕易放過?他直接把手塞進了哥哥的衣服裏面,掐著他腰上的肉,逼供:“說,你到底聽不聽我的?”

“這事你跟我較什麽真兒?禦信,別亂摸,癢癢。”

“癢死你!”蘇禦信咬牙切齒地說,“你聽不聽我的?”

“我為什麽一定要聽你的?我才是哥哥吧,要聽,也是你聽我的。”

“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,所以你要聽我的!”

死小子,這不是找抽麽?找抽吧?一定是找抽吧!可不等蘇禦安的手真打算抽上去,混玩意兒弟弟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。蘇禦安頓時慌了,巴掌在半路上拐了彎兒,抓住弟弟的手腕子,警告他:“大白天的你幹什麽?周遠還在呢。”

“他出去接人了,沒三十分鐘回不來。”蘇禦信壞笑著,“先給你放一發,讓你老實老實。我就不信治不了你!”

一向清心寡欲的蘇禦安這一陣子弟弟折騰的快腎虧了。隔三差五就放一發,就算他正值壯年怎麽只出不進沒幾天也得抽成人幹嘍。蘇禦信這混小子還特別熱衷這種事,跟打了雄雞血似的,看著就讓人恨的牙根直癢癢。

蘇禦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,心裏有了人,這人還整天在眼前晃悠著,能不心癢手癢麽?興致隨時都會來,來了就扯著他哥弄來弄去。甚至沒想過要收斂些。

眼看著“小安”就要被拉出來放放風,大安到底還是被羞恥感打敗死活不讓禦信摸,禦信壓著他哥親來親去,摸來摸去,沒多一會兒,就把身下的人搞的硬了小安寶貝。就在這時候,忽聽床頭有人好奇地說:“哦哦,原來是這樣做的啊。”

咦?

咦?

哥倆都楞了,同時擡頭一瞧。粉裏透紅的臉蛋兒,大大的眼睛,小巧的鼻子,紅嘟嘟的嘴巴……

我操!蘇禦安在心裏大聲叫喊:杏童怎麽這時候醒了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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